灯火阑珊处/No.6

☞私设/◎花怜abo向,现代paro,先婚后爱

☞劳烦结合 Troye Sivan -- Angel Baby 与本篇一同食用~


鉴于花城工作所需,再加上花城本人的诚挚邀请,谢怜也不好麻烦他多跑一趟,便欣然答应同花城一道前往鬼市会所。这鬼市会所名头虽听起来甚是骇人,大多数本地人也权当此地为陈设装潢、审美略有差错的酒吧和歌舞厅,也算是满足了那追求个性独特年轻人的偏好。但暗地里的流言蜚语又说法不一,只听好些人在传这鬼市还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又毫无实证。都市传说都是这年轻人猎奇之一,好些毛头小子为了探寻一二,倒是到会所里上下搜寻,所言传闻未见,三四个人倒是被好几个臭着脸的服务生和几个保安拎了出去,偷拿了会所内装饰用的名贵花瓶的还被拉倒了警察叔叔那儿好生教训了一番。

手里的星冰乐喝了半杯,有些化开,冰凉凉的水雾附在杯壁表面,贪婪吸食着谢怜手心的热气。又喝了两口才把它放在一旁,疑惑仍在脑海里打转。鬼市传说在网络上随便一搜便可知一二,甚至有些乱七八糟早被举报的报刊之前未被删除完全的评论,把鬼市描绘得神神鬼鬼,说这鬼市乃是冥府之物,阴森恐怖邪恶无比。但凡是有些常识群众皆知,若是此类打着神神鬼鬼名号的会所能开在这繁华之地,政府早就出手干预了,何况人家是实打实注册了商标又在这经营得风生水起。

鬼市到底是不是是非之地?

谢怜脑海里的想说出口的话兜兜转转,刚想开口询问,车就停在了会所正门口。花城解开安全带,空出的右手捏了捏谢怜的左手,下了车往副驾驶走来。谢怜自知这句话若问花城差不多也能得到一个模糊的答案,于是认栽似的叹了口气,才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哥哥怎么不等我。”

“多麻烦你...”还没说完,看着花城自然而然接过手中的星冰乐和购物袋,剩余的话全然卡在了半空中。花城把车钥匙递给了从后赶来的侍从,又拉着谢怜的手腕往台阶上走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副金黑色和暗红色为基底颜色的牌匾,两个乱七八糟、叫人难以分辨的字体,看着身前的人,除他之外想必没有人能诠释这两个字,更别说是怎么“一笔喝成”的了。往下是玻璃外镶着金边的旋转门。从马路那头看,这楼体多为暗红色,白日看时与周边建筑无异,毕竟会所多数夜夜笙歌,白天能够开门迎客的寥寥无几。

步入内里,两条各往一侧拐的旋转楼梯似是通往二楼的不二途径,每个楼梯对着的墙体都挂着一幅殷红色玫瑰油画,若是艳阳时阳光会从在两侧的窗静悄悄打在油画上,那玫瑰便被赋予了难得的生机。大厅往里走,是一个圆形的接待台。接待台内还暂时没有人在工作,往左右看了看,只见两边通道摆放着指示牌,一侧是鬼市经营的酒吧,一侧是会客厅。但通道内丝毫不见人影,大概是除了门口的两位迎宾外,鬼市还在白日的沉睡中,等待夜晚的汹涌人潮将其唤醒。谢怜正想往会客厅的方向一探究竟,却被身旁那人拦了去路。

“哥哥。”没有拒绝的话,只是拉着他手腕的手稍微加重了些许力道,但又没有真正的弄疼他。谢怜有些吃瘪,但想到这并非谢怜分内之事,当然他不是那新闻上的毛头小孩,也没有什么额外的理由去对这建筑知根知底,只是身旁这人看起来也并非是对自己怀揣恶意,便放下了这念头,偷偷抬头看了花城一眼,那人也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谢怜稍微耸了耸肩,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

再往里走,左边两台电梯对着的是对侧一面巨大、被故意分隔成三份装饰的镜子,两边还摆放着玻璃柜展出的两个应是仿真的珐琅瓷饰品。随着花城入了电梯内,电梯内应是早已等候多时的侍从摁下了三楼按钮,过了一会儿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长的酒吧吧台,摆满酒品的调酒柜随着吧台往里延伸,到了七八米外的尽头便是酒吧的半包围型卡座。无论是吧台还是卡座,都有不少人还在下午来买醉。

“下面的是酒吧...这上面也是?”谢怜疑惑地看着花城道。

“这地方哪是下面说上来就上来的。”没等花城回答,来人衣衫稍不整、西装外套耷拉在手臂上,衬衫脖子至胸口第三颗扣子微开,撩了撩头发,淡淡的烟草味飘散在空气中。谢怜最闻不得烟味,他两位父亲都不喜抽烟,后者最多酗茶,再加上与他人接触都不喜有不良嗜好的人,便对烟味稍有敏感,轻轻咳嗽了起来。

花城见状,皱了眉头,恶狠狠瞪了那人一眼,“收一收你这信息素。”那烟草味才在空气中隐去了身形。

谢怜抬着头,也看着随着花城目光看去,发型虽有些变化,但毫无疑问,画界里传闻万花丛中过、四年多前金盆洗手的裴茗。“裴先生?”

花城挑了挑眉,稍稍低头看了看谢怜,又皱着眉看着对面的人。那人眯着眼睛看了看谢怜,虽然花城中午早就打了招呼说今天下午带谢怜来随便逛逛,但他这么称呼自己,除了那天照片上的人,脑海里转来转去也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嗯...哈哈哈哈哈我们哪里见过吗?”

谢怜愣了愣,看着眼前发型凌乱的人呆住了好一会儿。虽说大概每场法国的画作展览两人都能相互遇见,还常打招呼,难道自己真的长得没有什么记忆点?虽然是个omega,但是自认为还是过得去,不至于扔进人群里就随波逐流的类型哇。谢怜这么想着,叹了口气,有些失落。

花城看着谢怜眼神有些许不对劲,随即瞪着裴茗的眼神望向他身后一位身高稍有些差距的青年,那青年几步走来,拉开了一旁的裴茗扯到他身后,后道,“家兄常不记事,若是有什么冒犯到,烦请见谅。”那人生得高挑,比谢怜高了小半个头,眼角下还有一颗小小的泪痣,脸上还未褪去的些许婴儿肥,应是刚分化不久,那着装成熟里还掺杂着一份稚嫩。

过了半晌,谢怜才回复道,“没事没事,只是之前在画展见过好几次裴先生,在下名唤谢怜,之前在裴先生举办的画展上和您说过两句话的。”那发型散乱的人才反应过来,迈了一步看着谢怜稍有激动道,“哦!你就是那个收破烂工作室的?原来你是谢家小子。”伸出的手刚想拍拍谢怜肩膀,看着他身旁的花城又顿了顿,手收回去还不忘胡乱揉一把自家弟弟的头发。

“收破烂工作室?”花城看着谢怜,眼中满是不解。

“哈哈哈哈哈他和另外一个小子住那工作室贼尼玛小,能在里面画画都看得磕碜,还说自己在破烂里找灵感。”

面对裴茗的一番嘲笑,他抬头看着花城,摆了摆手,有些尴尬地笑道,“一开始和青玄在外面租工作室的时候没什么钱,吃饭都吃不饱,写生也是到街上随便一架,后来在展览上被裴先生问起就胡乱说自己是收破烂工作室的了......”

裴茗还在捂着嘴笑,那旁的裴宿带着歉意看着两人,面对花城又指了指一旁作怪的人,得到应允后拖着自己哥哥往尽头的卡座走去。

随着裴家两兄弟的离开,这小小的走廊里就还剩花城和谢怜两人互相看着对方,还有一旁上下翻找酒的调酒师。调酒师手忙脚乱地找到了所需,又急急忙忙地跑开,这下便真的只剩他们二人。

“哥哥为什么难过?”

谢怜带着疑惑看着花城,想了半晌大概是刚刚裴茗没认出自己时那一瞬间闪过的想法,哪里知道那一瞬间都被看得一清二楚,他叹了口气,觉得那样幼稚的想法本不应有,毕竟六七年前他才刚因那幅画出名,裴茗却早已大有人气,他记不住自己也相当正常,而且自己也并未与裴茗交换任何社交信息。他刚想迈步往前,自动忽略掉花城的这个疑问,哪想花城硬生生站他面前挡住去路,就这么干等着他的答案。

谢怜看着花城好一会,认定卖萌技巧没用后,他认命似的小声和花城说道。语毕,对面那人没大笑起来,反倒是有些闷闷的,他低下头,双手微微环住了谢怜的腰,低头在耳旁道,“不会忘的。”

“什么?”

“没什么,哥哥。”花城又带着笑意看着他,牵过谢怜的手往里走。尽头往左是大型的卡座区,那头隐约还有两个房间。往那头看去,似乎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自己挥手,但还未来得及看清,就被花城拉进了屋内关了门。

开了灯,这屋大约是花城独属,与家中装潢相差无几,但相比起卧室内深灰的墙色,这里头明亮了不少。除了几个堆着乱七八糟文件的柜子外,只有一张稍大的玻璃桌和一个沙发。外墙被厚厚的窗帘包裹了起来,只留一拿宽的厚度,让些许亮光从外头照入室内,缝隙外看大体是一面稍小的落地窗。

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花城往那古式屏风隔断里头走,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整面挂着各类书法作品的内墙。作为一位极为喜欢书法、绘画的人,看到这面墙便欢欣雀跃,眼神紧盯着那几幅书法作品,看到左下角的印章,确认是真品后更是欢喜,“你是怎么拿到这些作品的!”“几笔交易,被我截胡了下来。留着修养身心。”花城说是这么说着,便随手抄起了一张临摹稿,在那中间摆着的写字台上就要洋洋洒洒起来,那毛笔沾着墨水,这一笔下去那字竟是不分撇捺,多处连笔,谢怜见状,抛下欣赏着的作品就往花城身边站,站在花城身旁欣赏此作全程,从那一开始的满怀期待到...看着歪歪扭扭的字,皱着眉绞尽了脑汁才勉强看出这是一个“谢”字。

他看着花城,那人提着蘸取过多墨水还在往下滴的毛笔正如乖巧的狗狗般等着主人的表扬与奖励,刚想吐出口的话被拆散又送回了脑海里,组织了好一番语言才道,“三郎,很有进步空间。”花城蔫了下来,谢怜连忙道,“但是笔锋遒劲有力,是我欣赏的类型!”立即上去夺过他的毛笔,在砚台上整理毛笔上过多的墨水后,又随手拿了张临摹纸正经起来。手抬起又落下,那笔虽轻巧,在谢怜手上却有霸气磅礴之意,那一撇一捺尽显风姿。一瘦金体的“谢”便完成,花城在一旁看着谢怜道,“哥哥着实厉害,可不可以教教我?”

既然花城这么说了,他又不好意思推脱,便又蘸了蘸墨水,正想一笔一划再次示范,花城却把他拖进怀里,一只手搭在写字台的左边,禁锢着谢怜,右手搭在谢怜拿着毛笔的手上,轻声道,“哥哥,这样教。”说着拿过了毛笔,谢怜的手堪堪地搭在那人修长的手指上,掌心覆盖着手背。那人低着头,温热的气息柔柔地打在谢怜露出的一截后颈上,谢怜握着花城的手微微颤抖,缓了一会才集中注意力在这字画上,那下笔似乎不好操作,但那几竖还算成功,两人就这么靠在一起完成了一幅更乱七八糟的作品。虽说能勉强看出这是一个谢字,但那过长的一瞥却出卖了谢怜手一软的事实。花城更夸张,他说着就要把这幅作品裱起来,谢怜连忙阻止了他,这才作罢。

又在这房里逗留了好一会,才随着花城走了出去。迎面而来的就是那嘟着嘴,眉心微皱瞪着自己的师青玄。师青玄着实生得可爱,眉宇清秀,浅棕色的眼里盛着点滴星光色,那微挺的鼻梁和圆乎乎的小脸,淡淡的粉唇是雪中寒梅,一颦一笑皆似从仙界误入凡尘。但此时这人脸色却有些铁青,看到花城和谢怜牵着的手后直愣愣瞪着花城。

“青玄,你怎么来了。”

“我带着他过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人与师青玄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只是那鼻梁更挺了些,眉宇虽是清秀,但偏偏无半点女气,隐约透着一股冷峻的气息。那下颌线更分明些,英气逼人,想必是师青玄哥哥师无渡了。“仙乐,花城主。”那人微微点头示意,花城和谢怜也做出了回应。还没等花城回应,师青玄扯过谢怜,大步流星往他们刚在的卡座那走,“我刚刚朝你挥了好多次手,你都没看见。”话中还带着些许委屈。

谢怜正想回应,但若说是花城急忙带他进屋内,这来龙去脉有些不好交代,便叹了口气道,“抱歉抱歉,最近眼神真的有点不太好。”语毕刚坐下,就瞧见裴茗和裴宿还有一位。那人五官深邃、剑眉星目,稍长的头发三七分,干净利落。

花城和师无渡二人在后头聊着,才堪堪慢步走来。花城坐在了谢怜和贺玄的中间,师无渡则和师青玄坐在了靠外的位置。“这位是贺玄,之前和你提到过的,哥哥的朋友。”师青玄手掌摊开,示意贺玄道,那人点头示意,微微笑着道,“久仰大名,谢公子。”

“别别别,您太客气了。”虽说常被家中侍从道少爷,他也唤他人姓氏为先生或小姐。早已过了该叫公子的名义,如今这么一说,竟有些不适应。花城坐在一旁尚未说话,拿着手机单手回复着他人消息,另外一只又顺着谢怜放着的手牵了起来。

裴宿他是听说过的,前段时间师青玄推给了他裴宿的微信,没想到他也在这里工作,更没想到的是裴茗竟是裴宿哥哥。当初并未将二人相互联系,姓氏相同自己猜测是大约是一个巧合。没想到当初的巧合并非空穴来风,更是冥冥有缘。那人看到谢怜往自己方向看,连忙笑了回去,那旁的裴茗也没有衣衫不整,衬衫好好地扣了起来,想必是被自家弟弟好生“教训”了一番。

师青玄觉得面前这帮人太过正经,一点玩法都没有,便和自己哥哥小声议论起来。那眉头甚是有趣,时而紧缩,时而放松,时而挑起。过了好一会师青玄轻咳了一声,缓缓道,“国王游戏!玩不玩!”庆幸地是卡座位置够宽,几人稍微隔开了些距离,唯独花城和谢怜相对靠近了些。师青玄觉得不够过瘾,点了好几杯浓度不算太高的酒,偏心似的递给了谢怜一杯可乐。在场七人或多或少都玩过这个游戏,拿了八张扑克牌,裴宿随便找了个在摸鱼的调酒师发牌,每个人拿到了牌后,那手挡着自己的牌,眼神又往他人那瞟去。反倒是谢怜和花城相互说着悄悄话,各自像对方透露了家底。好巧不巧,幸运女神光顾了裴宿。那调酒师把剩下一张给了裴宿,他倒扣在桌面上。仍是笑眯眯地看着剩余六人,但正如那披着羊皮的羊撕去外皮露出本来面目,那尖尖的虎牙从笑中微微露出,缓缓才道,“1号和6号,交换酒杯。”

师青玄本来紧绷的神经被这么一挑逗,顿感无趣,“切~”了好长一声,有些愤愤地道,“裴宿你能不能认真点啊。”

“我认真了啊。你们不都是喝了酒的吗,间接接吻的惩罚。”

师青玄后知后觉,笑道,“哈哈哈哈哈谁这么倒霉啊,让本少爷看看我是几号。”师青玄翻过自己手中的牌,那笑着的脸瞬间僵硬了下来,那扑克牌上正好是六个方块。“我......六号。”他认命地举起了手,环视一圈,大家都纷纷看着自己手中的牌。沉默了五秒,冷不伶仃的一声从对面传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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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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